朱瞻基在旁边没有吭声,任由这对姐弟叙叙亲情。其实他本想单独召见张泉,结果张皇后临时叫他过去谈话,索性便在咸熙殿一并见了。
张泉好不容易劝说姐姐收住眼泪,回身向天子郑重叩拜,问召臣觐见有何指示。
朱瞻基吩咐旁人端来一个圆墩,请张泉坐下:“这次叫舅舅来,是有一件大事需要参详。”张泉一喜:“莫非是迁都废漕之事?臣正要上书详叙,请陛下三思……”
“呃,不是那件事。”
朱瞻基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破破的黄纸来:“这次吴定缘先行进京,带来舅舅写给阮安的一封亲笔书信。全靠这封信,他才算打破局面,得以让我母子脱险。”
张泉“嗯”了一声,可眼神却透出几许疑惑。朱瞻基笑着抖了抖黄纸道:“这不是那封书信啦,而是包住笺纸的信皮。舅舅你也忒不爱惜了,居然扯了一页自家诗稿来做信皮。”
张泉接过去一看,发现还真是。他曾经刊印过一本《长安林泉集》,里面收录了他和一些朋友唱和的诗作,这是其中一页,上面印的是一首七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