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潭波他们留在赛场继续处理国家队的一些后续工作,单云然他们白天也要接着准备比赛,所以暂时就先她一个人守在医院陪护了。
时妤单手拖着侧脸,半歪着头看着床上睡得安静的喻昕,不由嘟着嘴认真看着。
或许是因为受伤又连着折腾了好几天,此刻喻昕躺在床上,眉眼舒展,完全不像前几天那样时不时就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。
窗外半圆的明月逐渐升到夜幕,透过淡淡的灰云,在少年脸上仿佛笼上一层雾,缥缈易碎,清冷之气中隐隐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易碎感。
鬼使神差的,时妤微微起身,抬着自己的小凳子上前,离病床更近了几分,也使得她和少年的距离愈发近,似乎她再向前探着些身子,就能面面相及。
时妤借着月色和房间内半暖黄的灯光,细细观察着病床上的少年,从时妤的视角来看,第一眼,她就莫名地把视线停留在少年的眼睫上。
风轻拂过少年的脸庞,随后又掠过少女的发间,仿佛在无声中给了两人一场别样的碰触。
忽的,时妤就很想摸摸喻昕的睫毛。
许是夜色迷人眼,恍惚了她的心神,又或是四下无人使得心渐躁动。
时妤想着,就也这么做了,慢慢抬起手,其余四根手指微缩着,只余中指伸出。
一点一点,跨过病床与她的分界线,只差最后的一点,她的指尖就能覆上眼前人的眼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