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?快说呀!”
“今天早晨派人来,让我永远不要到您府上去。”
伊丽莎白·普罗科菲耶夫娜站在那里愣住了,但她还是在那里盘算着。
“派人送什么来了?派什么人来的?是经那个孩子的手吗?是传的口话吗?”她忽然大声喊叫起来。
“我接到了一张字条。”公爵说。
“在哪里?快拿来!快!快!”
公爵想了一会儿,但是,他终于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一张不整齐的纸片,上面写着:
列夫·尼古拉耶维奇公爵!在发生一切事情之后,如果您还想光降舍下,使我惊异。那么,您要知道,您不会在欢迎的人们中间发现我的。
阿格拉娅·叶潘钦娜
伊丽莎白·普罗科菲耶夫娜想了一会儿,然后,她忽然跑到公爵身前,抓住他的手,把他拉走。
“快!快!快去!必须现在就去,立刻就去!”她带着特别激动和急切的神情喊道。
“您这样会使我遭到……”
“遭到什么?真是天真的蠢货!简直不像个男人!现在我自己全都要看见,亲眼看见……”
“至少得让我拿帽子……”
“你的讨厌帽子在这里!我们走吧!你连好看的服装式样都不会挑!……这是她……这是她在刚才发生的那桩事情之后……这是她在气头上写的,”伊丽莎白·普罗科菲耶夫娜喃喃地说,她拉住公爵,一刻也不放手,“我刚才替你辩护,说你不来真是傻瓜……否则她就不会写这种毫无意义的字条!一张不体面的字条。对于一个高贵的、有学问的、有教养的、聪明的女郎来说,这真不体面!……嗯!”她继续说,“当然,她因为你不去是动气了,不过她没有想到,不能够给一个白痴写这样的信,因为他是会当真的,实际上也果然如此。你为什么偷听我的话?”她忽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,这样喊道,“她需要你这样—个丑角色,她许久没有见到了。她要你去,就是为了这个!我很高兴,我很高兴听到她现在怎样取笑你。真高兴!就应该这样对待你!她懂得这一套!哦,她真是太高明了!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