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此厅是钟雄设立,盘查往来行人的。虽是至亲好友进了水寨,必要到此厅上。虽不能挂号,他们也要暗暗记上门簿,记上年月日时,进寨为着何事,总要写个略节。今日陆鲁之来,钟雄已然传令知会了。他们非是不知道,却故意盘查盘查,一来好登门簿,二查看随从来几名,每人给腰牌一个。待事完回来时,路过此处,再将腰牌缴回。一个水贼竟有如此规矩!
且说头目问明了来历。此时水手渔户既然给了腰牌,又有一个头目陪着陆鲁二人从新上了船,这才一同来到钟雄住居之所。好大一所宅子,甚是煊赫,犹如府第一般。竟敢设立三间宫门,有多少带刀虞候两旁侍立。头目先跑上台阶,进内回禀。陆鲁二人在阶下恭候。智爷与丁二爷抬着鱼囗,远远而立,却是暗暗往四下偷看。见周围水绕住宅,惟中间一条直路却甚平坦。正南面一座大山正是军山,正对宫门。其余峰岭不少,高低不同。原来这水寨在军山山环之间,真是山水汇源之地。再往那边看去,但见树木丛杂,隐隐的旗幡招展,想来那就是旱寨了。
此时却听见传梆击点,已将陆鲁弟兄请进。迟不多会,只见跑出三四人来站在台阶上点手,道:“将鱼抬到这里来。”智爷听见,只得与丁二爷抬过来,就要上台阶儿。早有一人跑过来道:“站住!你们是进不去的。”智化道:“俺怎么进不去呢?”有一人道:“朋友,告诉你,这个地方大王传行的紧,闲杂人等是进不去的了。”智化道:“怎么着?难道俺们是闲杂人?你们是干吗的呢?”那人道:“我们是跟着头目当散差使,俗名叫作打杂儿的。”智爷道:“哦!这就是了。这末说起来,你们是不闲尽杂了。”那人听了,道:“好呀!,真正会说。”又有一个道:“你本来胡闹,张口就说人家闲杂人,怎么怨得人家说呢?快着吧。忙忙接过来,抬着走吧。”说罢,二人接过来,将鱼囗抬进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