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哪儿?”汉姆大声说道,用身子挡住门口。
“不管去哪儿!我要走遍全世界,去找我的外甥女。我要找到我那可怜的受了辱的外甥女,把她带回来。谁也别想拦我!告诉你们,我要去找我的外甥女!”
“不行!不行!”葛米治太太跑到他们两人之间,发急地大叫道,“不行!不行!丹尼尔,像你现在这样去不行。稍微等一等,再去找她也不晚。我孤苦伶仃的丹尼尔,好歹都得等一等。可是像你现在这样去不行。你先坐下,原谅我一直来都让你烦心,丹尼尔——跟这事比起来,我的那点不顺心的事,又算得了什么呀!——让我们来提一提旧事吧!艾米莉第一个成了孤儿,后来汉姆也成了孤儿,我成了个可怜的寡妇,是你收留了我们。想想这些,你那颗可怜的心就会变软了,丹尼尔,”说着,她把头靠在佩格蒂先生的肩膀上,“你也就较能忍受住你的痛苦了,因为,丹尼尔,你是记得这句话的,‘这些事你们既做在我这兄弟中一个最小的身上,就是做在我身上了’[3],在这座屋子里,在这座我们已经安身了许多、许多年的屋子里,这句话是绝不会不起作用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