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特拖着洗衣篮走进地下室,男人放下双手,露出至少两天没刮的胡须茬儿。“你好。”他说。
“好,”内特答道,“今天很辛苦?”
“每天都很辛苦,”男人咧嘴一笑,叹道,“周末忘了洗衣服,结果没干净衬衫和袜子了,明天一早还有事情。”
“够惨的。”
“是啊。别用最左边的洗衣机。转速不够快,所以洗出来的衣服都湿乎乎的。是滴水那种湿,不是发潮。”
“多谢。”内特说。
“小事。新来的?”
“是啊。上周末刚搬进二十八号。”
“对,”男人说,“看见你的皮卡载着书桌书架和其他东西了。”
“皮卡是朋友的,不过确实是我。”
“好。”他说,指着墙壁和天花板连接的边缘,“我叫罗杰,就住那儿,七号。”
“我叫内特。你住很久了吗?”
“一年刚过。”干衣机“叮咚”一声,安静下来。罗杰疲惫地爬起来,拎着刚才靠在背后的橄榄绿色的东西走过去,那东西展开后是个高高大大的帆布背包。
内特扫了一眼他们头顶上的大楼,“喜欢这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