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局长桌子上的文件堆得比山还高,到底啥时候轮到批复你的那一份啊!那些看起来很同情欧阳的公务员一边招呼欧阳,一边又在忙手头上的活。欧阳和我在局长的办公室门口又足足等了一小时,欧阳站累了又靠在门脚边的墙上,不断地抽着闷烟,仍抱着一线希望从国土局直接批预售,但依然不见局长回来,“很可能开会去了”,欧阳自己安慰自己。他依然十分耐心地在楼上楼下转悠着、招呼着。
时针已指向中午12点了。下午我要回北京,转道上广州看一位朋友。欧阳一看时间不多了,就匆匆领着我来到紧挨国土局旁边的一个咖啡厅。坐定后,他向服务员要了两碗面和一些点心。“这一个多月来,我中午经常在这个地方坐着,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。早晨跑规划局,中午就在国土局。人家中午下班吃饭了,我就坐在这儿等他们上班……”欧阳说着说着,竟然潸然泪下。“大哥,我……”他突然哽咽起来。
“哎哎,怎么啦?”我一下不知所措。
欧阳擦着眼泪,喃喃地:“我不止一次独自坐在这儿流泪……其实丢点钱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,可有时想想怎么也想不通:为啥正正经经做生意就那么难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