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说道:“他们给你的这双皮鞋倒是挺好看呢。”
“是的,”乔德表示同意,“看上去倒是很好,可惜不是热天走路的鞋子。”他在父亲身边蹲下了。
诺亚慢腾腾地说:“你要是把两边的板子钉结实,我们也许可以把东西都装在车上。先把车装好,等奥尔一来,那就……”
“你要是愿意,我可以开车,”汤姆说,“我在麦卡莱斯特监狱里开过车。”
“好极了。”爸说,过了一会儿,他用两眼凝神望着那条大路。“如果我没看错,那是这个放荡家伙拖着尾巴回来了,”他说,“看样子他很疲倦了。”
汤姆和牧师也向大路望过去。奥尔发觉有人注意他,便挺直胸脯,大摇大摆地走到院子里来,像只将要啼叫的雄鸡一般。他得意扬扬地走到汤姆面前才认出了他。当他弄明白的时候,他那得意的脸相就变了,两眼露出钦佩和敬重的神气,那副架子也放下了。他那条卷起八英寸裤腿、故意露出高跟皮靴的挺括的斜纹布裤,他那根缀有铜字的三英寸阔的腰带,甚至他那件蓝衬衫上的红臂带,他那顶斯泰森毡帽①[①?美国西部牛仔戴的一种阔边高顶毡帽。
]上时髦的尖角,都不足以使他有他哥哥那么神气,因为他哥哥打死过一个人,这是谁也不会忘记的。奥尔知道自己就因为哥哥打死过人,受到过一些年纪相仿的男孩的敬重。他曾经在萨利索听到别人指着他说:“这就是奥尔·乔德。他哥哥用铁锹打死了一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