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总不能说不能这么叫,别人一听会想歪的,这样不大好。”
杨筱光想,老友就是心事重,现在更甚从前。
方竹的手目前仍旧没办法活动,杨筱光便喂她吃饭。她发现保姆煮了鱼片粥、清炖的鸽子、白灼的芥蓝,都是清爽的,适合病人。她问方竹:“菜单是领导开的?”
方竹说:“他和包姐商量的。”
“我真的是服帖他,他是十项全能选手。你欢喜他是有道理的。”
方竹同意:“他家务一向做的好,以前生煤炉洗衣服都是他做的,就是烧菜还差一点,不过也比我强多了。”
她会想,会不会是自己过分的依赖,让何之轩有了百上加斤的压力?
他们俩自开始同居,何之轩把一切该担负的都担负了起来,是没有令她受过丝毫的委屈的。
那时候,他们住的小亭子间没安煤气,只能在天井里生煤炉。何之轩在大热天穿着白背心运动裤,在天井里放煤饼生火,火候控制得相当好,一忽儿就能烧水做饭了。看得隔壁好婆都对方竹夸道:“这样好的女婿你怎么找来的?没见过比本地男人还能做的人。”
何母不比本地好婆,她看见何之轩忙了一天下班后还得在公用灶庇间洗菜做饭,身边和他干同样工作的都是女人。她忍不了,在吃饭时就撮着筷子对方竹说:“我们那时候哪里还等男人回家做饭给自己吃?男人干了一天的活就够累的,这事儿怎么做的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