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这句话时,罗多尔夫还做了个手势。他把手遮在脸上,就像一个人被炫目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似的,然后他让这只手落在爱玛的手上。爱玛抽回自己的手。而参议员还在滔滔不绝地往下讲:
先生们.有谁会对此感到奇怪呢?只有那些拖残守缺、冥顽不化(我不怕这样直言不讳).那些冥顽不化的人,他们不肯抛弃上一世纪的偏见,死不承认农业工作者的才干。说到底,除了在乡间田头,哪儿还能找到如此这般的爱国心,哪儿还能找到如此这般献身于公益事业的可贵精神,总而言之,哪儿还能找到如此这般的聪明才智?先生们,我指的不是那种肤浅的才智,不是那种无所用心者耍弄的小聪明,而是那种深刻而稳健的聪明才智,那种致力于追求实用的目标,从而为大众的利益、社会的进步和政权的巩固做出贡献的聪明才智,那是尊崇法律、克尽责任的成果……
“啊!又是这一套,”罗多尔夫说。“没完没了地说什么责任责任,我都听得发腻了。总有这么一帮子穿着法兰绒背心的老傻瓜,踹着脚炉拨弄念珠的老虔婆,在我们耳边不停地聒噪: ‘责任!责任!’嗨!责任是什么!当然是去感受高尚的情感,去珍爱美好的事物,而不是去接受社会的种种陈规陋习,以及它强加于我们的耻辱。”